位于北京东城区东总布胡同19号的俄文专修馆旧址。原有建筑已拆除,盖起了一排平房。我们知道视频截图
2022年9月30日,玉泉路小学学生祭奠瞿秋白烈士。 资料图片/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一曲激昂的《国际歌》,几乎贯穿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斗争的各个阶段,自百年前一直传唱至今。
鲜为人知的是,《国际歌》最早译介到中国时,是诗的形式,没有附曲,不适合唱颂。第一个将“诗”译成“歌”的人,正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之一瞿秋白。
上世纪10-20年代,瞿秋白曾在北京短暂停留,先是积极求学开拓视野,随后在五四运动中大放光彩,逐渐转向社会主义。逗留苏俄两年后返京,他的思想更加成熟,精准把握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分化及其在革命斗争中的地位和作用,为以后投身更广阔的革命洪流打下了基础。
东总布胡同19号
在俄文专修馆苦学多学科 作为学生代表参加五四运动
1917年暮春,瞿秋白来到北京,考进俄文专修馆学习。
多年后,他在遗著《多余的话》中回忆,“我在母亲自杀家庭离散之后,孑然一身跑到北京,只愿能够考进北大……到了北京之后,住在堂兄纯白家里,北大的学膳费也希望他能够帮助我——他却没有这种可能,叫我去考普通文官考试,又没有考上,结果,是挑选一个既不要学费又有‘出身’的外交部立俄文专修馆去进。”
记者寻访发现,俄文专修馆旧址在如今东城区东总布胡同19号,原有建筑已经拆除,原地盖起了一排平房。
在校期间,瞿秋白用功很勤,成绩也很好。他的同学沈颖回忆,“秋白在校每考必列第一或第二名。彼时俄文专修馆每星期日上午有文课,全体学生一律参加,秋白的中文程度很好,所作文课几乎每次均油印传观,以致名遍校内,无人不知!”
除按时上课,完成规定的学科作业外,瞿秋白还按照自己制定的自修计划学习英文、法文、社会科学和哲学。每天不论多么忙,一定要照自修课程表把功课作完,不到深夜不止。[1]
当时,北京正处在北洋军阀的高压统治下,尤其是段祺瑞执政后,对外丧权辱国,对内横征暴敛,民不聊生。随着知识的增加,瞿秋白的内心陷入一种苦闷和彷徨,用他自己的话说,“从入北京到五四运动之前,共三年,是我最枯寂的生涯。”
1919年夏,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至国内,五四运动旋即爆发。瞿秋白积极参加街头宣传,并作为俄文专修馆学生代表参加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为五四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6月7日,反动当局逮捕了包括瞿秋白在内的178名参加示威游行的青年学生,关押于北大法科校舍临时改成的拘留所。8日迫于各界压力释放全部学生。8月23日,瞿秋白和各地学生代表集聚新华门抗议“马良祸鲁”又被警察厅逮捕,后迫于全国爱国运动的压力,全部请愿代表被释放。
“在俄文专修馆学习期间,瞿秋白阅读了大量书籍,如饥似渴的求知欲得到了满足”,国家博物馆博士后工作站副研究馆员张杰告诉记者,这一时期,瞿秋白还受邀到《新社会》担任编辑、参加了李大钊倡导成立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这些活动,对他的人生产生了重要影响,也促使了他思想的转变。”
瞿秋白的同学李子宽回忆,“五四运动起,秋白被推为俄专学生代表,与各校联系活动。张太雷时任天津北洋大学学生代表,屡次来京,旧雨重逢,与秋白过从甚密……就我所得印象,秋白思想之转变得力于此一阶段。太雷掖进之力应不在少。我之发现秋白倾向于社会主义亦即在此时间……一日秋白问我:北大政治系亦研究社会主义否,我答以仅偶尔提到……秋白谓‘应该研究一下’”。[2]
大羊宜宾胡同
将《国际歌》中的“国际”直译为“英特纳雄耐尔”
由于生活拮据,在京期间,瞿秋白一直借住在堂兄瞿纯白家中,先是在宣武门外骡马市大街羊肉胡同,后迁到东城根东观音寺草厂胡同。
在草厂胡同落脚后不久,瞿秋白的弟弟云白、垚白也来到北京,瞿纯白特地在后院东屋为秋白兄弟们安排一间居室,放置了书桌、书架。瞿纯白收入本不厚,增加了几个青年人吃饭,生活是清苦的。李子宽回忆,“我去时,偶和瞿秋白同饭,常以白萝卜和干贝一两小块或虾米少许就煤球炉上狂煮,以汤佐餐,取其味隽,不需要更加佐料,亦不求量也。”
冬天的北京天寒地冻,瞿秋白在北京的第一个冬天,只有夹衣蔽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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