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菊朋《文昭关》
《昭关》为汪派杰奏之一,没有真实本领,绝不敢一试。唱此戏不但要本钱充足, 欧锦赛在哪个平台买球啊,且须歌出激越悲创的声调方能吻合剧情,单以靡靡之音或专赖花腔油调是难得胜任的。 老谭在中年或有此戏(但亦决不对功),晚年却未贴演。孙菊仙虽以善唱《伍子胥》著名,但常露者不过《鱼肠剑》《浣纱记》二折,《昭关》轻易不动。
【1929年大中华唱片】
王少卿京胡、何斌奎司鼓
[西皮散板]
伍员马上怒气冲,
逃出龙潭虎穴中。
听说吴国路不通,
好似狼牙箭攒胸。
[哭头]
心猿意马终何用?爹娘啊!
[西皮散板]
血海冤仇落了空。
[西皮原板]
恨平王无道乱楚宫,
父纳子妻礼难容。
我的父谏奏反把命送,
满门的家眷血染红。
[西皮流水]
过了一天又一天,
心中好似滚油煎。
腰间枉挂三尺剑,
不能够报却父母冤。
在我听戏过程中,只有王凤卿尚是可儿,“恨平王无道”西皮原板和“一轮明月”慢板二黄,都能令听者过瘾。前者杨宝森,李宗义曾演过数次,此不过点缀《全本鼎盛春秋》中一节,完成五出老戏一场演完的使命。苛责言之,以宝森的天赋和宗义的造诣都不配唱《文昭关》。倒是雷喜福在富社当教习时,偶尔贴演,尚有些真材实料。
早年童伶出台,先学《昭关》。余叔岩,小小余三胜时代常演之。他把“一轮明月”的“一”字拖长三板,唱出十三个小腔,当时内外都称颂他这种唱腔,起了个专名“十三一”,轰动一时,争相模仿。究竟这“十三一”是否有所根据,还是由他自创新声,却亦无人考证。日久生厌,未经几年也就无形淘汰了。及至叔岩成名,不但“十三一”没听再唱,连这出《昭关》亦被束之高阁,大约亦是藏拙之意吧。不过我还记得这个腔,现在亦能学得上来,但歌唱起来一定有人笑我是怪腔怪调了。
【1928年胜利唱片2面】
陈鸿寿京胡、魏希云司鼓
[二黄慢板]
一轮明月照窗前,
愁人心中似箭穿。
实指望到吴国借兵回转, 竞彩足球买球胜平负是什么意思,
又谁知昭关又遇阻拦。
幸遇皋公他行方便,
他把我隐藏在后花园。
一连七日我的眉难展,
夜夜何曾得安眠。
俺伍员好一比丧家之犬,
满腹的含冤我向谁言?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
我好比波浪中小小渔船;
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
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思来想去我的肝肠断,
今夜晚怎能够等到明天!
内行称《昭关》为三难:难唱、难打、难拉。三方面稍有错误,即难得整齐。我习此戏是先学“打”后学“唱”,场面与唱句关系很大。两段二黄原板都与家伙点儿相忝,唱起、唱落要随锣鼓,中间没有胡琴过门。例如,“哭一声爹娘难得见”,“见”字是唱、打一起。也就是“哭一声爹娘难得(仓)”,第二个“难得”唱完,场面起“顷仓、顷仓、仓兹……仓、仓”,最后“仓”声方住,紧接唱“哪……爹娘呀!”哭头,中间不能等胡琴过门,尺寸更不能坠。唱完哭头后,等胡琴过门再接末句:“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第二段,“恨不能拔宝剑”虽于上节相同,尺寸却较快。此处胡琴最难拉,需用单弓,用双弓却不容易。并且第二句,“父母冤仇化灰烟”,顶板唱不等过门,更需反高加快,有一泻千里之势。好像把这两句半唱(至“不杀平王”)一气吐出,其难可想而知。后接“伍员在头上换儒巾”的二六转快板,亦不易唱。中间有许多高腔。最后一句“一重恩当报九重恩”,唱完不等锣鼓紧接唱下段“皇甫兄请上授恭敬……”此句唱罢,才起闪锤,作施礼介。肚子里没有场面谱,准出毛病。临入场一句“放大胆”,还得使“嘎调”才真功德圆满。请想现在的生角儿不是“杨梅升天”,就是“三期肺痨”,谁还敢动这出“硬碰硬”的《文昭关》呢?即便勉强一试,恐怕亦是一台韭菜,谈不到“精彩”二字。我们再想过这出《文昭关》的戏瘾,也只有到老家四方宝地去听了。
《戏剧春秋》1943年第三十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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