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往日时光》(The Way We Were,又译《往日情怀》、《俏郎君》)电影海报。\资料图片
又一年过去了。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爱唱歌的人常会唱一些忆旧、怀念的歌曲。有一句我很喜欢的歌词:“当我们想起年轻的时光,当年的歌声又在荡漾”,到了新年,年纪又大了一岁,年轻时爱唱的歌就又会拨动心弦,歌声便欣然而起。
往日时光,总是难忘的。一首题为《往日时光》的歌在国内可能流传已久,我在纽约视频上听闻还是不久前的事儿。此刻,二○二三年即将来临,我又听了多遍(演唱者包括廖昌永、傲日其愣等),唱了多遍。为这支歌作词的克明、作曲的乌兰托嘎都是蒙古族,后者生长在海拉尔,从小就陶醉于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蒙古和俄罗斯的音乐。写进这首歌里的俄罗斯歌曲《三套车》、《红莓花儿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也都是我喜爱的歌曲。
此歌最令人感动的是对友情的回忆,对朋友的怀念,对在艰苦岁月里风雨同舟、休戚与共品行的赞颂。那是些“身上穿着旧衣裳”、“桌上只有半根香肠”、“穷得只剩下快乐”的日子,但最好的伙伴们共同分享欢乐悲伤,在海拉尔多雪的冬天,或在伊敏河畔温柔的夏夜,他们拉起手风琴一道歌唱。对这些往日时光,他们深深怀念,如今大家各自为了生活到处奔忙,可多希望再返回往昔,哪怕在一起再聚上一个晚上也会兴高采烈,心花怒放。
往日时光,可用不同的音乐方式怀恋。小提琴手们用捷克作曲家德尔德拉的独奏曲《回忆》(又名《纪念曲》)怀念内心崇敬的人,大提琴手们用陈其钢的大提琴协奏曲《逝去的时光》抒发怀旧念友的情感,钢琴家们则可通过《童年的回忆》、《雨中回忆》、《命运回响》等钢琴曲,回想往昔的生活情景,感叹人生的悲欢凉热。可更多的还是歌曲,除了乌兰托嘎的《往日时光》,我还喜欢另两首同一题材的英文歌曲。
人的生活和感情都是复杂的,往日时光里也就既有幸福、快乐,又有悲苦、忧伤。昔日夫妇有过美好的日子,最终却匆匆分手,若干年后偶然重逢,回首往年,不胜感慨,这些故事便产生了《The Way We Were》──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一部荷里活电影和同名插曲,译成《往日时光》或《往日情怀》均无不可。咏唱这首歌,似能令人觉悟到做人不该幼稚发傻,尽管如今心酸难言,破镜已不能重圆,但当年的欢声笑语依然值得回忆,往年情怀依然值得留恋,如果能重返当年,或许就不会再留下今日的愧疚和遗憾。
这首歌曲纾缓、优美、深情,由汉姆利胥(Hamlisch)作曲,片中由歌星、女主角饰演者史翠珊(Streisand)演唱,成了脍炙人口的艺术歌曲,如今流传的还有小提琴和钢琴独奏曲。
《往日时光》可以是《The Way We Were》,也可以是《Those Were the Days》,后者是另一首英文歌曲,我特爱听加拿大─美国男中音歌唱家罗伯特.古莱特(Robert Goulet)的演唱,他唱得热情洋溢,青春焕发,令人激动兴奋。歌曲从“Once upon a time”开始,意味着由“从前”开始,到如今有许多往事要回想,有无数次朋友聚会要回忆,“我们年轻,过着我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我们戴着眼镜,在小餐馆会面,彼此笑个不停;我们整天唱歌、跳舞,“啦啦啦啦”, 歌声飞扬;我们心中有同样的梦想,我们敢于奋斗,从不打败仗。──那是充满快乐和希望的青春浪漫时代,永远值得怀恋的往日时光。
这首《往日时光》的来历有点蹊跷。它是英文歌曲,唱的是英文歌词,可曲调来自俄国,原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一首题为《长路漫漫》的俄罗斯歌曲,六十年代由“披头士”乐队的保罗.麦卡特尼引荐到英国,成了广受欢迎的金曲,并且传到了北美洲,可美国人和加拿大人(如古莱特)唱的是由美国女作曲家玛丽琳.伯格曼重新填写的歌词,此歌也就成了美俄合璧的佳作。
我在节目《声入人心》上听到了《长路漫漫》, nba买球计划群,那是由年轻的男中音歌手、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博士袁广泉演唱的,其风格不是英文版的欢快、亢奋,而是夜色蒙胧, 世界杯买球为什么要买两场,轻吟低咏─一首随着三套车铃铛声从远方传来的歌曲,“让我在夜色中为离愁独自悲伤”。那“离愁”,不也就蕴含着对往日时光的回想和思念吗?
新年来了,心头有的是对未来的热切想望,但也一定会静心沉思,不知不觉间哼唱起《往日时光》:
“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
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睛就会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