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广州新年音乐会,有一张年轻而帅气的中国面孔出现在广州交响乐团大提琴声部副首席的座位上,他就是青年大提琴家潘畅。
摄影:刘瑞睿
才华横溢的他,毕业于耶鲁大学音乐学院,2022年归国加盟广州交响乐团。而今,他已经凭细腻而丰富的演奏风格和帅气的面容迅速圈粉,成为广交又一位“颜值担当”,更在入团第二个年头便被委以重任,在一年一度重头戏新年音乐会上以独奏家的身份,与琵琶演奏家缪晓铮携手演绎赵麟创作的大提琴与琵琶协奏曲《逍遥游》第一、三乐章。
新年音乐会排练前约见潘畅,是在北方一个寒冷的夜晚。笔者抵达时,只见他一个人独处在角落里,琴盒竖在木桌旁,依着暖黄灯光翻看乐谱。安静内敛的大提琴王子, 2022卡塔尔世界杯非洲,直到说起音乐时,才毫不吝惜流露对浪漫派作品,尤其是对抒情性更强、更为柔软音乐风格的钟爱。小时候妈妈喜爱在家里播放邓丽君和马友友的唱片,柔美的演绎风格已深深烙印在他的指尖。
受访者供图
“我想,喜欢浪漫派作品,这应该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我的启蒙老师特别严厉,小时候差点被拒师门,后来老师发现我还挺认真的,才让继续学。直到有一天八九岁的我拉完《延水谣》,老师轻轻地说,是有点这个味道了。回想起来,大概是从那一刻起,开始窥见大提琴的世界。”
6岁的潘畅,在妈妈带领下拜高立建为师,先后师从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校长娜木拉、让他琴技焕发新光彩的大提琴家秦立巍,以及生命中的贵人,在耶鲁大学执教六十余年之久的传奇大提琴教育家阿尔多•派瑞索Aldo Parisot.
潘畅将恩师秦立巍视为“伯乐”。“秦老师让我看见一位职业大提琴家的生涯是怎样的。倘若说我之前学到的炫技功夫是锦上添的花,秦老师就是教我如何把锦织起来的人。”
久别重逢的潘畅与秦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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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指导下,潘畅开始巩固演奏技术,通过技术的加强,去不断尝试更复杂、更多样的作品。这种用训练补足审美空白区的方法,对潘畅本人产生了很大影响,他甚至自认是从在新加坡的学习开始,自己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大提琴演奏。在新加坡的求学经历,则让潘畅心中的浪漫得以从手中流出,最终以全额奖学金考取耶鲁大学音乐学院。
面试当天,Parisot先生当下便要求潘畅跟他学琴,并威胁他不能去考茱莉亚和柯蒂斯音乐学院。他说他和那些教授们都很熟,会一个个打电话过去,不许他们录取潘畅。
--那你后来去考茱莉亚和柯蒂斯了吗?
--考了!我觉得老头就是吓唬我。
Aldo Parisot被誉为“大提琴界祖师爷”。其时,这位老人已经年过九旬(这位活到老,教到老的传奇教授于2022年宣布退休,人们方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是99岁),执教大半个世纪,见证了纽约古典音乐的黄金时代,拥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大提琴演奏奖项“Aldo Parisot Prize”,被视为耶鲁大学音乐学院的最高荣誉之一。老人家在耶鲁大学里非常引人注目,不仅因为他的才华,更因为其耿介性子和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他总是鼓励学生“找到自己的声音”,并且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声音”。
潘畅在Aldo Parisot的课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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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在一位性情中人怪老头门下学习,潘畅更多地汲取了如何体会作曲家的人生,读透蕴含在谱子里的真切实感。内敛少言的同时又带有丰富音乐情感爆发力,潘畅的身上恰恰保有这份特质,他的演奏如此具有说服力,能让人相信他用尽了全身心演奏,至少当他演奏时是这样。
他从Parisot身上学会了如何成为独奏家,如何在乐团中演奏,如何在室内乐组合里与人合作。这些宝贵经验无法从课堂上学习,甚至无法从作品中参透。这样一位老师的出现,为潘畅走向职业演奏家的道路,垫上了扎扎实实的一块砖。
“我应该是个幸运的人吧,一路上遇到的老师,贵人,他们都会肯定我,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2022-20广交乐季里,在传奇花腔女高音格鲁贝洛娃的音乐会中,潘畅精彩的独奏片段得到格娃和指挥Peter Valentovic的一致肯定
摄影:谢胤杰Jere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