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秦腔,估计绝大部分人认为,八百里秦川齐“吼”秦腔。
也可以理解为声音上冲破天,下震到地。可见秦腔大多都是用骨子里的劲喊出来的。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古时陕西、甘肃一带属秦国,所以称之为“秦腔”。也叫“梆子腔”。秦腔的表演技艺朴实、粗犷、豪放,富有夸张性,生活气息浓厚,技巧丰富。秦腔语调高亢激昂、语音生硬、语气硬朗结实。
秦腔曲牌主要为弦乐和唢呐曲牌。
到现在,我们老家村子里过大事不管家庭条件如何都要请戏班子和唢呐队。只是戏班子的大小和唢呐(乐胡)的数量多少而已。条件好的家庭戏班子可以唱几天几夜,唢呐可以请几十口。条件差点的家庭戏班子也就几个人,唢呐几口而已。人去世了吹牌子曲的居多。亲戚,儿女都要给吹牌子的钱,给的钱越多吹的越使劲。当然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过去都是毛毛钱,最多的也就是五毛。现在有些给的最多也就是五十元,当然块块钱最多,有时候唱戏吹牌子盛钱的盆盆或者袋袋都会满。这是习惯,如果不请怕别人说闲话。也是给方圆几十里人看的。谁家过红白事,总会有人去说,好家伙,你看看谁谁家办的多(tuo)的太。戏班子唱的可好咧,扮相也好看的很。
还有过白事专门请的哭灵的,一直要唱到坟头前,当然都唱的哭戏。埋人的头一天,要向先人们先请灵,也就是自家们去世的那些人的坟头都要去,做大嫂的要随乐胡队和大大小小请灵的男人一起从去世人的仙逝父母或者长者坟头要撩些土回来,接灵的都是女的,请灵的快到了,接灵的女们都要哭着到村口事先放好的桌子前。桌子上有请灵端回来的盘子,男女都哭着跪拜,之后再回到死者家里。
晚上要迎饭和奠酒,这个过程也很长,也很复杂。先是迎饭,是女们的和亲戚做的饭,穴筛里放的基本上是蒸的花馍,点心,茶叶等。一样一样的往死者灵堂前迎,都是男的迎饭,每一样都摆在灵堂桌子上,男孝子们对迎回的饭都要每个人过个手,跪拜。奠酒过程也很长,大户亲戚多,fyxsyzx.org.cn,一直奠酒到天亮。奠酒男女都奠,也是一家一家奠,一个人一个人奠,哭着从院子里进来,在死者灵堂前奠酒三杯,感情深的奠酒哭的拉不起来,哭腔里都是秦腔的闻道。这个过程离不开吹牌子曲。
我家隔壁七爷爷家的孩子,也是我大大(叔叔),他们都会拉板胡,那些姑姑们也会唱秦腔。在我的印象里七爷爷和二爷永远留的是大辫子剪后那种齐脖子的短发,会戴那种瓜皮帽。农忙过后,七爷爷他们家的孩子会在他们家的厅房吹拉弹唱,土炉子上永远放着一个大铜壶,里面熬着茶叶,浓浓的茶水开了滚了又开了。我们都是圪蹴在地下看的,也算是是忠实的观众。
村子还有一个叫升勤的男人特别爱唱秦腔。大小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整天哼着秦腔调调,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谁家老人去世了,他也是主事者。总会按风俗一套一套的来,让主家很满意。
我记忆深处永远是秦腔《三滴血》,我在老家看了好几遍,到新疆来了以后,经常也陪爸爸看戏。爸爸十几岁离开家乡,虽说是个俄语老师,但从骨子里也喜欢秦腔,偶尔也哼唱一下。
我记得我非常小的时候,邻村唱戏有时候我会跟我大大,堂哥姐姐们也去看,走不动的时候他们会背我走。那个时候就是看热闹。听不懂唱词,听不懂唱的什么,就看台上的花花绿绿,咿咿呀呀。我喜欢戏曲,是被舞台人物的扮相和戏装吸引。我记得我还在老家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学校对面的坡下就经常排练戏曲。演《梁秋燕》《三滴血》的男主角,长得好帅,再加上一化妆,在我心里感觉把他刻进去了一样,哈哈,那个时候就把他当成以后谈对象的标准了。
我是地地道道的陕西娃,当然说的最多的是陕西话。1981年暑假来到新疆哈密“投靠”父亲,并在父亲所在的学校哈密市第二中学就学。学校只要不上课休息,评剧院秦剧团演秦腔父亲就会让我陪他去看戏。我只记得陪父亲看过《周仁回府》《穆桂英挂帅》《铡门案》等,但唱腔没有印象。印象最深的还是《三滴血》里的选段,无论人物还是情景至今都历历在目。
我学唱是跟着收音机学的,也是我有了孩子后,给孩子织毛衣的时候,会放一下收音机跟着胡咧咧。认真学是我们单位2021年举办春节联欢会,给我们科任务,要出节目,而且还要评奖。领导把任务也分配给我,说就让我唱戏。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正儿八经唱过,而且唱腔调调我没有把握。没有办法,每天做饭吃饭都把收音机放在身边,反复听《三滴血》选段《祖籍陕西韩城县》这一出戏,因为这出戏对我而言比较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