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文化,获奖觉得尴尬”
搜狐文化:2022年,搜狐鲁迅文化奖等几个国内知名的文化原创大奖的年度音乐奖都颁给了你,对于拿到这些奖,你有什么感想?
宋冬野:目前觉得特别尴尬。如果是一个特别流行的娱乐节目给我颁个奖,我可能是另一种尴尬,就是想打人的那种。但这些文化大奖,是让我不敢打人的那种尴尬。其他奖项得奖的老师,我很喜欢他们,也非常尊敬他们,但是跟他们在一起就没法聊天。一个大宴会上各种递名片各种握手,我还不适应,觉得不真实。可能到他们那个岁数会理解这些,但现在的我觉得那样有点虚伪。
搜狐文化:你觉得你能够得这些奖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宋冬野: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有些人说被我的歌感动了,可是我的这点故事能感动谁呢?他们是被自己感动的,因为他们听到我的歌之后想到了自己的故事。我没有想过什么文化、时代、影响,也没规划过未来,我觉得这些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太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愿意把我跟这些词挂上钩,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做好自己。
搜狐文化:很多人觉得你的歌词写得特别好,他们认为你的音乐已经在走“文化的路子”,你认同这个观点吗?
宋冬野:不认同。我压根没想往这走。我是大专毕业,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
搜狐文化:韩寒的《一个》里曾发表了一篇你写的文章,名字是《月亮和爱情都像一碗蜂蜜》。很多人都认为,能在韩寒的杂志里发表文章,必定是有文学功底的,你怎么看待这种评价?
宋冬野:还是那句话,我真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我从小到大只认真的看过两本书,一本是《三国演义》,另外的是《哆啦 A 梦》,所以我实在不敢提及文学这个事儿。硬要说文学的话,那它在我眼里应该是和音乐放在一起的。
搜狐文化:你春节期间去哥伦比亚大学演出,在那种世界级学府演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宋冬野:春节期间很多商演邀约,都是给很多钱的那种,但是公司问我想去哪个,我说哥伦比亚大学,因为这个演出是公益的,不给钱。公司很仗义,特别痛快地就同意了。我就是觉得去哥伦比亚大学演出挺好玩的,还可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而且演出时还有个外国学生唱我的歌,我跟他现在成了特别好的朋友,挺有收获的。(笑)
“我讨厌把歌和人混为一谈”
搜狐文化:《董小姐》由鲜为人知的小众音乐一跃成为众人拥趸的流行歌曲,但是对喜欢独立音乐的人来说,他们是不听流行音乐的。一旦这些小众音乐被大众所认同,他们就觉得不是好东西了,你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冬野:我其实曾经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董小姐》这首歌让更多人喜欢上了民谣,被大家所认同,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搜狐文化:高晓松曾说“摇滚是推土机,直接就宣泄,但民谣是一根针,它就是要用它的方法刺到你的心里。” 你觉得你是用什么方法来刺进人心的?
宋冬野:我非常尊敬和欣赏高晓松老师,我也赞同他的这句话。但我没总结过我用了什么方法,我就是很真实地写歌记录生活而已。
搜狐文化:很多人都说你的歌里有故事,有绝望, 体彩买球中了在哪兑换,但也有希望,你认同这一说法吗?
宋冬野: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做到什么样什么样,比如我希望自己乐观,希望自己能注意细节等等,歌里的状态都是希望,但是事实上我还没做到。所以我最讨厌很多人把歌和人混为一谈,尤其是听了歌里的故事之后,把我身边的人对号入座。
搜狐文化:很多人都觉得民谣歌手都是文艺青年,你觉得自己文艺吗?
宋冬野:喜欢但是自己做不到,我要是文艺了就该让人恶心了。哈哈,我就是一“臭屌丝”。
搜狐文化:你刚才说自己是“屌丝”,那你之后还会继续“屌丝的故事”的创作路线吗?
宋冬野:不知道,没计划过,计划它干吗呢?我总是特别懒,什么事都不愿意想。说白了,最好的音乐作品应该忠于生活,你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你就要写什么样的歌,不存在自己的改变,而是跟着生活变的。
“媒体杜撰的比我自己说的还多”
搜狐文化:音乐圈里有个这样的说法——弹琴穷三代,民谣毁一生。你觉得成名前的磨难,对你的音乐有什么影响?
宋冬野:我觉得人需要有这么一段经历,这是必然的,没有就不对。可能经历的过程中觉得苦死了,但是慢慢过来之后,又觉得其实没什么。我对比过,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他们的音乐就是不够“厚”。
搜狐文化:你成名之后,很多综艺节目和媒体采访你,你觉得它们对你的报道够真实吗?你是否觉得自己成为了娱乐公众的消费品?